第二章 “水之君主”（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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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1

　　二月的最后一天，正好是杜马休息的最后一天。

　　昨天晚上，他也睡的很好，虽然没有做梦但是总感觉昨晚睡得非常舒适。

　　他记得他昨晚回来后，和小虹在聊些什么。，在这之后，他不管怎么回忆，都想不起来了。

　　今天的早上，小虹居然是唯一一个没有早起的人。

　　在留给她一份饭之后，杜马决定今天把时间用在购物上。

　　这一去要一个月，虽然钱杜马一直给小虹存的有，但要走了，再怎么说也要多买一点放在家里。

　　那个时候，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估计放假已经结束了。

　　正好今天，他也决定去地督家里看一看，回来之后就要和那个姑娘一起去大都市上学了，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。

　　在去之前，杜马已经把买好的东西放到家里了，这个时候，小虹还是没有起来。

　　他轻轻地走到小虹的房间门外，敲了敲门。

　　没有回应。

　　杜马写了一张纸条，就离开了。出门了右转，就是出发的方向了。

　　在杜马出门的时候，看见有一个人站在他们家门口的左边。

　　他不由得多看了那个人一眼。

　　是杜马的表姐，那个不喊姐姐就会用鞭腿甩自己的奇怪姐姐。

　　他记得，这个姐姐的名字叫做宗宝来着。

　　两个人目光对上，宗宝偏紫色的眸子盯着他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　　“姐姐好。”

　　“恩。”

　　她还是看着杜马，一动也不动。

　　“那个，姐姐，我记得约定的时间是明天来着。”

　　“没错……这个给你。”

　　宗宝伸出一只手，在她的手中，有一个奇怪的机器。

　　“这是什么？”

　　“灵能终端。”

　　“那这个是用来……恩？姐姐？”只是一眨眼的功夫，宗宝就在杜马的眼前消失了。

　　真是个奇怪的人。杜马把那个小机器塞到了口袋里，继续向地督官住的地方去。

　　说来有些可笑，地督虽然帮过他们一家，但是杜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督官到底长什么样子。

　　“请进吧，老爷和小姐在庭院里呢。”

　　地督官的别墅在靠近运河的地方，杜马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，那个庭院应该指是在靠里面的一个大花园。

　　“不知道父亲他们当时，是住在什么地方呢。”杜马的父亲贵为郡长，按他姑父所说的，金水郡之前曾有三十多位地方督察官在父亲手下。

　　离不庭院还有不远的地方，杜马已经看见在庭院里，一玖的那头烫成贵妇卷的金发了。

　　那么，他身旁的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，一定就是她的父亲，那位从来没有讲过的地督官大人了。

　　杜马走了过去，一玖和她的父亲已经看见了他。

　　“您好，地督官大人，一玖小姐。”

　　按照朱雀一玖教他的，杜马还行了一个礼。

　　“你来了，杜马！”一玖甜甜地笑着，她的皮肤并没有杜马那么晶莹剔透，也没有他的皮肤白，更重要的是，她的眼眸中，是漆黑色的眼珠。

　　一玖小姐，是一名混血儿。

　　奇怪地是，一玖的爸爸却什么也有说，连一个招呼也没有打。

　　“爸爸？”一玖扭头看站在她身后的爸爸，那位地督大人正满头大汗，睁大眼珠死死地盯着杜马的脸。

　　杜马总觉得，地督大人的这张脸，他好像在哪里见过，还是最近才见过那种熟悉感。

　　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
　　“爸爸？你的身体不舒服吗？”一玖看见自己父亲的异状，急忙上前去扶他。

　　“没有事！我没有事，你们先说话吧，抱歉了杜马，我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，抱歉。”

　　“啊，没有事情，您先去休息吧。”

　　一玖的父亲说完后，匆匆地跑回了别墅，留下杜马和一玖在庭院里。

　　“父亲今天是怎么了……”一玖也非常地奇怪，父亲在这之前都好好的，怎么突然间就不舒服了。

　　“大小姐，好久不见啊。”杜马微笑着，向她跟前凑了过去。

　　今天的杜马早已经回复了不化妆掩饰的模样，那双玫红色的眸子和英俊的脸庞看得一玖心里一跳一跳的。

　　“哼，你怎么才来！是不是很讨厌当我的陪读！”一玖脸红着扭过头假装不理他，之前看见杜马只记得高兴了，她之前还一直要说杜马来了之后一定要他好看。

　　杜马先是道歉，然后又讲了几个笑话，终于把一玖给逗乐了。

　　在别墅楼上的一个窗户，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庭院里的杜马。

　　“圣灵啊……圣灵啊。”

　　那个人正是一玖的父亲，他一下子跪在地板上，头埋着低声地哭泣。

　　杜马，杜殇，他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　　没想到，无论自己再做多少的善事，那件终生大错却是永远也弥补不回来了。

　　一祥的记忆里，一道尘封的记忆如走马灯般浮现出来……

　　2

　　最小的少爷，今天已经从医院接回来了。

　　整个郡长府里，都洋溢着欢庆地气息。

　　一祥负责给太太端水端饭，照顾太太的事情则交给了另一个女仆。

　　一祥打心眼里为老爷和太太高兴，他虽然是杜家的家仆，但是老爷对待他非常的好。

　　但是久而久之，有一个坏消息传到了一祥的耳朵里。

　　“一祥哥，小公子好像睁不开眼！而且是聋哑。”一天休息时，照顾太太的女仆凑过来和一祥说话。

　　“阿罗，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啊，别学那群老太太，就知道胡说。”一祥有些不高兴，要不是他喜欢这个姑娘，早就骂出来了。

　　“是真的嘛，一祥哥，我亲眼看见的。”阿罗委屈地说。

　　“你确定？”

　　“我发誓！”

　　是真的，一祥知道阿罗的性子，小公子怎么会出这档子事？

　　“仔细想想，还真的是。”一祥回想了一下，小公子回来之后，一直是太太在抱着，从来不让别人动。

　　“唉，真是好人没好命，老爷太太这么好的人，怎么就摊上了这档子事情。”

　　阿罗叹息道。

　　“行了，你记着阿罗，这件事情，可千万不能说去！”

　　“恩，我记住了！”

　　一祥记得没过几天，老爷一天夜里突然赶火车去了帝都，一去好几天才回来。

　　一祥知道政府的事情他不配知道，但还是有很大的好奇。一天，有一个穿着漂亮军服的军官来到了郡长家，找老爷说了很长时间，一祥偷偷在门外听，听见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。

　　帝国的摄政王，居然快不行了！

　　之后老爷和那个海军军官还吵了起来。

　　“我不走！就算他敢那么做，我是金水郡的郡长，扔下几千万的人自己跑吗？”

　　一祥听的腿打颤，只知道是有危机让老爷带家眷回本家避难，但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，一祥始终没有听到。

　　半个月不到，摄政王果然去世了。

　　又过了没多长时间，元天恩发兵造反。

　　快两个月后，金水郡已经被叛军盯上了，但是老爷始终没有走。

　　一祥已经准备好了，如果老爷有危险，即使是死，也要保护老爷。

　　整个郡长府，只剩下了几个人。

　　有一天，一祥听他大哥说，叛军已经计划了要杀掉老爷和夫人全家，让他带着老爷他们赶紧跑。

　　一祥知道他的老爷根本不会走的，所以他问他的大哥有没有办法帮帮他们。

　　他的大哥想了想，告诉一祥可以，在城破的那天，让一祥和老爷他们跟他走。

　　一祥信了，自己的亲大哥说话，那能有假吗。

　　一祥的大哥回去后，直接找到叛军的一个军官，军官答应会给他奖赏，也保证不杀他的弟弟。

　　事情就这样在那一晚发生了。

　　当他夜里，一祥求老爷跟他走。

　　“阿祥啊，没能守住金水郡，是我的错，如今叛军在郡内无恶不作，都是因为我的无能，我已经把几个孩子都送走了，我只求你一件事，把杜马带走，行吗？”

　　一祥扑通跪下了，哭着求老爷说:

　　“老爷，你们死了，公子小姐们怎么办？那狗屁帝都政府到现在也没派来救兵，老爷，您和夫人不走，我就不带小少爷走！”

　　“唉，”杜殇仰天长叹，“你这是何苦呢？”

　　“老爷，我大哥他就是叛军，现在走还是来得及的，他就在等着我们呐！”

　　最后，杜殇还是答应和一祥逃跑了。

　　在到了约定的地方后，他们立马就被抓了起来，因为之前有约定，叛军放了一祥。

　　老爷，夫人，小公子，当晚就要求被枪决。

　　“军官大爷，我求求您了，放过他们吧，他们根本没做过坏事啊。”

　　军官当然没有理他，直接对执行枪决的人说:

　　“快点吧，枪决他们！”

　　“一祥……我相信你，谢谢你……”

　　随着两声枪响，老爷和太太就这么没了。

　　一祥的心在滴血，太狠不得瞬间杀了他大哥。

　　后来他得知，他的大哥负责把小少爷处决了。

　　他飞一祥飞奔到那个池塘边，但是他大哥已经杀了小少爷了。

　　“嘿嘿，祥子，你来看看，这小崽子居然是个聋哑，还是个小瞎子。”

　　一祥没有说话，默默地走到他大哥身旁，从后面勒死这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亲兄弟。

　　在叛乱结束前，一祥一直参加地方的游击战，在战后，他被帝国奖赏有功，在之后，一祥和一个新人类结了婚，之后从帝国军退伍。

　　有一次，一祥找到了当年那名来找过老爷的海军军官，他原本想坦白一切，结果只剩下了嚎啕大哭。

　　那个海军军官当然认识他，也知道一祥一直跟着老爷，到最后也没有离开。那个海军军官为了奖赏他，把他提拔到了卡伦郡的政府，让他当了一个地方监督官。

　　到最后，一祥始终没能把实话说出来。

　　直到刚才，他看见了杜马。

　　最开始，他听说过杜马，但觉得不太可能，但在见了杜马本人之后，他崩溃了。

　　杜马的身上，有着老爷和太太的影子。

　　一祥打着颤从地板上爬起来，扶着墙走到了桌子旁边。

　　他用力来开一个抽屉，里面放着一把已经生锈的枪。

　　这把枪，是当年他大哥杀掉小少爷的那把。

　　他拿起那把枪，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。

　　“老爷……夫人……”

　　他按动了扳机。

　　但扳机到了一半，却动不了了。

　　“把枪放下吧，想赎罪有的是其他的办法。”一个女人的声音，突然在这个房间里出现。

　　一祥一惊，那把枪掉到了地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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