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1.后手


　　"在你们忙着对付祁天纵的时候，"晏流漫不经心地说，"我顺便黑进了你们的服务器。不得不说，你们的防火墙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。"

解从雪明白了。

这大概是米迦勒的一层伪装。

他将自己伪装成人工智能……毕竟，普通人也想不到主神那里去。

只不过米迦勒不见了，情况很糟糕。

但既然晏流不知道主神的存在，那她就还有机会。

"晏医生，"她突然笑了，"你确定你破解的是我们的服务器？"

晏流皱眉："什么意思？"

"我的意思是，你可能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。"

"你在虚张声势。"晏流很快恢复了镇定，嘴角重新挂上那抹玩味的笑容。

"是吗？"

"解小姐，"晏流慢条斯理地说，"我们其实是一类人。你不也想着兔死狗烹吗？利用完我，就把我解决掉。别告诉我，你没这么想过。"

解从雪沉默了片刻，突然笑了："你说得对。"

这次轮到晏流愣了一下。

"我确实是棋差一招，"解从雪坦然承认，"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动手。我认输，随你处置。"

晏流眯起眼睛："这么干脆？"

"不然呢？"解从雪摊手，"米迦勒被你困住了，我又不是你的对手。与其做无谓的挣扎，不如省点力气。"

晏流仔细打量着解从雪，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。

但解从雪的表情平静得可怕。

"有意思，"他轻笑，"那你猜猜，我会怎么处置你？"

"无非两种可能，"解从雪靠在墙上，"要么杀了我灭口，要么利用我得到米迦勒的技术。"

"聪明，"晏流鼓掌，"那你觉得我会选哪种？"

解从雪直视他的眼睛："你哪种都不会选。"

"哦？为什么？"

"因为你是个完美主义者，"解从雪说，"杀了我，你就永远得不到完整的技术。利用我？你信不过我。"

晏流的笑容渐渐消失："继续说。"

"所以你会把我关起来，"解从雪平静地说，"慢慢研究，直到找到破解的方法。这很符合你的作风，不是吗？"

晏流静静地看着她，良久，突然笑出声："解从雪啊解从雪，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。既然你都猜到了，那就请吧。"

解从雪看了眼楼下的黑色轿车，耸耸肩："能提个要求吗？"

"说说看。"

"我想吃火锅，"解从雪说，"毕竟答应过米迦勒的。"

晏流挑眉："你觉得我会答应？"

"为什么不呢？"解从雪笑了，"反正我现在也跑不掉。而且……你难道不想看看，一个即将失去自由的人，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吗？"

晏流思考了几秒，突然也笑了："好，就满足你这个愿望。不过……别耍花样。"

"放心，"解从雪走向轿车，"我现在只想好好吃一顿。"

在晏流看不到的角度，解从雪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
她知道，只要还活着，就还有希望。而米迦勒……一定会找到她的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解从雪坐在火锅店靠窗的位置，看着沸腾的红汤，思绪却飘到了别处。

"解小姐，"晏流坐在对面，并没有和她一起吃火锅，他不喜欢这种气味浓烈的东西，"在想你的AI朋友吗？"

解从雪回过神，笑了笑："是啊，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。"

"放心，他暂时不会来打扰我们。"

解从雪夹起一片牛肉，状似随意地问："晏医生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以你的能力，完全可以……"

"可以什么？"晏流打断她，"像普通人一样，朝九晚五，碌碌无为？"

"不，"解从雪摇头，"我是说，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研究人工智能，何必……"

"因为无聊，"晏流放下筷子，"这个世界太无趣了。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地生活，像设定好晏序的机器。只有打破规则，才能找到真正的乐趣。"

解从雪心中一动。

他对"有趣"的追求，近乎偏执。

"所以，"她故作好奇地问，"你觉得什么才是有趣的？"

晏流的眼睛亮了起来："比如现在，看着你明明很紧张，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，就很有趣。"

解从雪强压下心中的不适，继续引导："那如果……我告诉你一个更有趣的事呢？"

"哦？"晏流身体微微前倾，"说来听听。"

她不动声色地继续："其实，米迦勒并不是普通的人工智能。他来自……"

突然，火锅店的灯光闪烁了一下。晏流警觉地抬头："怎么回事？"

解从雪抓住这个机会，猛地将滚烫的火锅汤泼向晏流。

与此同时，店内的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噪音。

解从雪转身就跑，身后传来晏流的怒吼和桌椅翻倒的声音。

她冲出火锅店，看到一辆轿车疾驰而来。

车窗降下，露出一张熟悉的脸："上车！"

解从雪松了口气，是巫歌云——她的合作伙伴，也是她提前准备的后手。

"歌云姐，"解从雪跳上车，"按计划行事。"

巫歌云点头，一脚油门，车子疾驰而去。

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，在车流中灵活穿梭。

"安全屋已经准备好了，"巫歌云说，"按照你的吩咐，所有设备都调试完毕。"

解从雪通过后视镜看到晏流追出火锅店。

"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？"巫歌云问。

"从晏流第一次说要和我合作扳倒祁天纵时，"解从雪说，"我就开始准备了。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动手。"

车子拐进一条小巷，巫歌云按下遥控器，一道隐蔽的车库门缓缓打开。

"厉害，"巫歌云赞叹，"你什么时候……"

"三个月前，"解从雪说，"我以投资的名义买下了这片区域。表面上是个普通仓库，实际上……"

两人下车，解从雪带着巫歌云穿过一条暗道，来到一间设备齐全的安全屋。

"这里很安全，"解从雪说，"晏流短时间内找不到。所有通讯都经过特殊加密，物资储备足够我生活一个月。"

巫歌云环顾四周，眼中满是赞赏："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。"

解从雪却摇了摇头："还不够完善。这些准备只能让我们被动防御，无法主动出击。"

她调出一份监控录像，画面显示晏流正在冷静地指挥手下搜索。

即使在这种时候，他依然保持着可怕的镇定。

"晏流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，"解从雪说，"他不仅有精通黑客技术的下属，在商界和政界都有深厚的人脉。我们现在的准备，最多只能拖延时间。"

巫歌云皱眉："那怎么办？需要我……"

"不，"解从雪打断她，"歌云姐，你得离开。"

"什么？"巫歌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，"现在这种时候……"

"正因为是这种时候，"解从雪坚定地说，"我才不能连累你。晏流的主要目标是我，你还有巫氏集团要照顾。"

巫歌云还想说什么，解从雪已经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。安全屋的另一扇门缓缓打开。

"从这里出去，可以直达地下停车场。"解从雪说。

"解从雪……"

"歌云姐，"解从雪握住她的手，"谢谢你相信我，愿意配合我的计划。但现在，你必须离开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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